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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长霖是在沐园最里边的别苑找到温昀津的。
屋里边的窗门紧闭,窗绡没有挂起,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昏暗中。
而赵长霖要找的院长大人,神色平稳倚坐在坐榻上,手臂不知是被什么给划伤了,一只手搭在案几上,不紧不慢地沿着失血的伤口绑上绷带,一边淡淡问道:“什么事?”
见状,赵长霖也不敢多问什么,直接禀明情况:“江小姐说琴定制好了,问大人什么时候过去取琴?”
温昀津说:“过两天吧。”
“是。”
赵长霖退出去之前,惴惴地想了想。
院长大人看上去应该是正常的吧。
另一边,太学府内。
司琯想了很久,还是不知道要送谢长淮什么生辰礼物。
她原本也用不着上心这个,但为了顺利把那块地拿到手,司琯觉得再怎么样也得尽一份心意才行。
于是她求教了瓦朵,瓦朵帮她想了一番,给出了一个提议:“你要送就送值钱的东西,实在点,肯定错不了。”
司琯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,于是隔天跟苏太傅请过假后,她回了一趟郡主府,特意让人取了金块,装了满满当当一小盒子,又掂量了掂量,沉甸甸的,妥妥的诚意十足。
司琯本以为谢长淮是派人来接她的,等出了府一看,才发现谢长淮是亲自骑了马过来的,并且他身侧还牵了一匹马。
谢长淮坐在马背上,垂眼看她,“司琯,上马。”
司琯只好跃身骑上另一匹马。
谢长淮勒了勒手缰,说,“老规矩,先到城外踏雪坞的人请客。”
话音刚落,司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。
身后的谢长淮轻轻勾了勾唇,策马跟去。
半个时辰后,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了踏雪坞门庭外。
司琯挺利落地下了马,稍稍平缓了下气息,等谢长淮也下来了,看向他说:“谢长淮,你不用让着我。”
她又不是请不起。
谢长淮看到她下颌微抬,小脸上带着一抹未褪的矜傲,觉得有够可爱的,不由挑眉回道:“我让让我未婚妻怎么了?”
“还不是。”司琯严谨地矫正他的措辞。
谢长淮从她手里拿走缰绳,将两匹马交给踏雪坞里头的人牵去马厩,然后才回头说:“很快就是了。”
进了踏雪坞后,司琯才知道,谢长淮原来已经提前把整个踏雪坞都给包下来了,合着刚刚的赛马就只为逗她玩一玩。
司琯虽然有一点被戏耍到的不悦,但——还是为了那块地,她选择忍。
踏雪坞这边的景观摆设风韵情致,栈道两边的回廊阑干倒映着碧波粼粼的青湖,水廊中央才是摆了佳肴的流觞楼台。
等侍者陆陆续续端上茶点佳肴后,谢长淮看向坐在对面的司琯,明知故问:“给我备礼物了吗?”
其实从司琯从郡主府出来的时候,他就注意到司琯带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,那里边应该就是给他准备的生辰礼物。
果不其然,司琯点了点头,把她带过来的小盒子抱上了桌,推了过去,“这个,送谢小侯爷的。”
谢长淮故作轻慢地扫了一眼递过来的小盒子,说“算你有点良心”,打开盒子一看。
“……”
谢长淮差点没被这一盒子金灿灿的玩意儿闪瞎了眼睛,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过去,“司琯,你就给我装了一盒子金条?”
司琯对他的反应表示一怔,“不好吗?这是我能想到最值钱的礼物了。”
谢长淮看着她小脸诚挚的模样,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她要求过高了。
最终,谢长淮还是心情复杂的收下了这一盒子金条,换了个别的话题。
两人毕竟小时候就认识的了,又都是在上都城长大的,能聊的东西还真不少。
饱腹过后,谢长淮带着司琯在踏雪坞里先后游了舟,又一块去滑了冰,这些都是儿时他们玩过的项目,虽说很久没碰了,但玩起来还是挺得心应手的。
尤其是司琯,封闭了两年,这下一下子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玩性,和小时候一样,胜负欲极强的,非要跟人争个高低出来。
玩着玩着,不知不觉外边就天黑了。
也是等他们从踏雪坞出来的时候,司琯才冷不丁发现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下起了很大的雨,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雷鸣闪电。
因为骑不了马,谢长淮便雇了一辆马车亲自送她回去。
回去路上,马车外边雷雨交加,谢长淮坐在坐榻上,看着坐在对面的司琯,心里头升涌起一股很难以言明的躁动。
只是未等他酝酿出点什么话来,司琯就在这时煞风景的拿出一份契约:“我契约准备好了,你要不要现在把字签了啊?”
谢长淮瞬间黑了脸,阴沉沉盯着司琯,心说:这人是傻子